从前情(H)
  方茴扶住腰,甩开男人的手:“你走那么快做什么!扯的我腰疼。”

  二人正在酒店后的花园里,天已沉黑,故而人不多,灯光也暗,衬着里头办宴会的歌舞声显得格外静谧,齐郝揽过她,帮她揉腰,动作轻柔:“腰疼了?”方茴哼一声,趴在他怀里任他服侍。

  男人火热的掌贴在她腰间,温热的鼻息洒在她耳畔,方茴心里有些说不清的滋味,好半晌,她听到自己的声音,别别扭扭地、似乎冲谁赌气般地道:“齐郝,我们往后不要再见面了。”

  夏日虫鸣间,女子的声音十分清晰,齐郝一顿,忽而掐住她的腰,手劲颇大。方茴嘶一声,还是嘴硬:“你别生气,不是说就不做朋友了,而是像今天这样的事情,我们再别做了。对金小姐不公平……”

  齐郝没说话,过了一会儿淡淡一笑:“是对她不公平,还是对你不公平?”

  方茴皱眉,什么意思,他是不是在讽刺她当婊子还立牌坊?但此刻她也来不及深想。就当是吧。

  她仗着那股劲,侧过头,避开他沉黑的眼睛:“都不公平。”

  男人隔着昏暗路灯的光线看着方茴,忽然用力一掌抓住她的后脑的发髻,迫使她望进他冰冷的眼睛:“你这张嘴啊,只有叫床的时候能让我开心。”

  然后他忽然笑起来,拇指在她唇上碾了碾:“改改,嗯?”

  方茴以为自己早已千疮百孔,但这句话、这个动作,还是叫她血淋淋地一痛,当即就在那个冷硬到毫无温情的怀抱里挣扎起来,坚持着她破碎的尊严:“你放开我,我从来都不愿同你做这样的事,都是你逼我……”

  男人微笑着放开了她。

  她感到有眼泪滚落面颊,越发觉得自己像个得不到糖吃就胡闹的小孩。

  她和齐郝这样的关系,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?

  方茴八岁前母亲还在世。她有记忆以来就和齐郝在一起了。

  母亲打牌逛街的时候,他们一起玩、一桌吃饭、一床睡觉,童年时候好得像一个人,那是个坦然相对也不害羞的年纪。

  洗澡的时候方茴会去玩齐郝的小肉棒,那时他还内向,会脸红、会由着她玩这样调戏,然后终于轻轻地拉住她的手指,细声细气地说:”茴茴不要这样。“

  可惜他越长大越不可爱,偏偏女孩子们就吃他这一套。他脸越冷,她们越爱靠近他。

  方茴咬着冰棒看他和女孩子在学校走廊里亲吻时,就意识到,小齐郝已经不是她可以玩的了。